陶子

【全职/双鬼/盖才捷生贺】此间少年

-给小盖庆生,顺便暗地里发点双鬼狗粮,你收到了吗?

-锦衣卫设定,但完全不符合历史!全是瞎编!

-三千字阅读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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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前的一天,李轩正在整理这半年来的案件,忙的焦头烂额。窗外的七叶树,蝉躲在里面不要命地叫。北镇抚司黑黢黢的牌子威震八方,却吓不住这小玩意儿。

 

“宣德二年,载案在册计七十七件……“笔若游龙,连下属匆匆进来的气息都没有发现。

 

“大人,出事了。“

 

“哎哟,“李千户捂着胸口,衣摆瞬间染了墨迹,”慢慢说,别着急,出事好啊,出大事对咱们来说更好……“

 

“是,“下属顿了顿,这位上司的话意最是难猜,好像有弦外之音,听起来又朴实平淡,只好规矩答道:”赵大人在诏狱死了。“

 

李轩笔尖一提,手停在半空,“哪天送来的?“

 

“昨天。“

 

他把毛笔一扔,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揉着眉心,下属跪的更低了些,“今天早上送饭的发现后,值班的李百户先去了,派属下来问大人的意思。“

 

“人刚送来,一道刑就上西天了,我还能有什么意思,”想到镇抚使那副吃人的嘴脸,李轩觉得自己这椅子是坐不久了。

 

“大人,可能不是用刑的问题,”下属谨慎地说,“方才小盖去看过,说赵大人是中毒而死。”

 

李轩猛地睁开眼睛,站起来拍桌子,“小盖?小盖是谁?”

 

“属下失言,盖才捷是属下的同职,是新提拔的小旗。”说完就听得耳畔呼呼生风,背上被抓起,再抬眼已经到了门外马上。

 

“胡闹!”李大人一身黑袍飞鱼,绝尘而去。

 

那下属这才策马扬鞭,当然是怎么也追不上了,落在后面默默地想,“大人的武功和反应,在大明应该能进前五吧,不过,这可是那位大人的功劳。“

 

想起李大人背后的“那位大人“,下属打了个冷战,骑得又快了些。

 

诏狱内。

 

“尸体目光涣散,口、鼻、目有液外流,“盖才捷右手作扇,小小的身影在捂嘴掩面避之不及的众人中间,反而显得从容。

 

“哎哟我的小祖宗……”当日负责值守的百户李迅跟着他走来走去,既看不懂人家有什么发现,又拉不走眼前这位小军师,“你可快点吧,这人一多,回头千户大人怪罪下来了,我可怎么办哟……”

 

这时,盖才捷在尸体头部停住了脚步,眉头一皱,俯下身来,稍稍靠近尸体面部,两指一抬,作势要去把嘴扒开。

 

“住手!”李轩在人群外面一喊,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拉起他,“你这小儿要做什么!李迅!怎么不叫仵作来勘验!”

 

“禀大人,仵作已经……小盖!”

 

只见还被紧紧拉着的小手轻轻翻过,掰着李轩的两根手指头打开了尸体的嘴唇,一股几乎肉眼可见的气体从那嘴中吹出,味道刺鼻。

 

围观的众兵士反应快的已经往诏狱外面跑,李迅等几个下属也赶忙去拉李轩。不过千户大人的鼻子好像不太好,眼看着就要张嘴喷嚏。他距离气体不足两寸,若是吸入,恐有大患。

 

千钧一发之际,盖才捷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一展袍袖,抽出小手用力把李轩往外推,然后自己才掩面躲避到三尺之外。

 

“百户大人,封锁此牢,罩以浸湿的白布,周围三个牢房的犯人迁走,再派人去该犯生前所辖地方,调查分管土地的官员,一一审问,农民中有无对朝廷苛增地税不满者,传言赴京者,抑或屋内有田不耕者,若在这些人中,有人耕地使用银肥,则重点排查,家中是否有男丁近日来过京城。”

 

“好,”李百户脱口而出,再一瞥千户大人的脸色,又犹豫道:“额……禀千户大人,盖小旗年轻鲁莽,话虽生硬,却决无顶撞大人之意……”

 

李轩没有答他的话,反而低头看着盖才捷,“你这小鬼,是说下毒害赵大人的,是所辖地有怨言的农民?”

 

盖小旗抖了抖两侧的袍袖,这样的衣制对他来说过于宽大了,只得在袖内拱手作揖,然后直身正色道:“大人所言,有一是,一不是。一是属下的确怀疑农民所为,一不是则为赵大人,并非中毒而死。”

 

“不是中毒?那气味和三流又作何解释?”

 

盖才捷转身望着尸体停放的方向,地牢森森,阴抑可怖,唯一的天窗透下来的,不是光明,而是绝望。

 

“正是那几样,暴露了行凶者的身份。“

 

话毕,李轩缓缓抬起手压在他肩上,一旁的李迅见状倒吸了一口冷气,忙求情道:“大人,小盖……额盖小旗年纪还小,武力尚弱,恐、恐怕受不住大人这般深厚内功……“

 

与他所言不同,盖才捷似乎没有被千户大人的试探压倒,只是微微偏过头,仰面看着他,胸有成竹地说道:“方才属下所记尸体的特征,确为中毒,然并非中毒而死者之状,反是中毒昏迷之状,可见毒物在尸体内并无几刻,再就其口中所出气体而言,量大而密,唯有吞食过量银肥可致。属下请问千户大人,活生生的人,又怎会自己吞食毒药呢?“

 

“许是锒铛入狱,但求一死?“旁边有下属插嘴,李轩没有制止,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盖才捷好像看在眼里,语气竟带了点笑意,“据属下所知,这位赵大人是因连坐之疑被捕,且只是关于地牢之中,罪尚未定,家眷安好,何故求死?“

 

这时,李轩收回了放在他肩上的手,沉吟了一会儿,“盖小旗,你当我大明诏狱是什么地方,难道随便一个锄地的农民就能混入?“

 

此问一出,在场的包括李迅在内负责值守的兵士都后脊一凉。盖才捷看看李轩,又看看李迅,问道:“可以说么?”

 

李迅当即面如土色,心想我的小祖宗啊你要说啥,嘴上还是答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大人问话,你问我作甚。“

 

盖小旗点点头,当即对李轩道:“前日地牢换了一批兵士,百户大人要属下帮忙插了两个人进去。“

 

乖乖!

 

话音未落,李迅已经整个人都拜倒在地上,一动都不动,一句都不敢辩解。

 

李轩盯着他看了看,眉间似乎有一丝不忍,叹了口气,“你从实说。”

 

“谢大人。那两个人是属下的同乡,一个姓白,一个姓周,以前是刑部执杖的,上月在牢里饮酒被告发,脱了官服,来属下这里找个差事。属下一时、一时愚钝,望大人……”

 

“盖小旗,”李轩打断了他的求饶,“李百户跟了我很多年了,他的为人我心中有数,诛心的话不必说,还有其他证据吗?”

 

盖才捷道:“属下方才只是在陈述百户大人嘱托之事,并没有说就是这二位杀了人。更何况,插入两人,那末值守兵士就成了一十二位,现下这里也正是这一十二位兵士,说明那二人并没有心虚逃跑,行凶者另有其人。”

 

这话说得李轩有些吃瘪,更有种被捉弄的感觉,而这种说一半留一半,故意引你上钩,又让你下不来台的套路,让他不免想起了一个人。

 

罢了,还是早早把事情结束归省,免得那人又要行家法了。

 

“盖小旗,你且不要吞吞吐吐了,把事情的缘由尽数说来。”

 

“是,方才属下查看尸体,除了上述症状外,还看到其头部颈后,有两个黑洞,属下用自己和李百户的手指分别比对,发现那并不仅是成年男子就可以造成的,其深度和宽度都是武力内功身后的人才能完成。再想到那二人之事,属下便将他们叫来询问,得知昨晚白将军内急,又正逢李百户前来督察,是以让来和二位叙旧的同乡刘氏顶替几刻,属下再问那刘氏是否习武,答曰此人在刑部单骑可掌一侧水牢,没有犯人敢动越狱的心思。“

 

李轩长出一气,望着天窗,缓缓道:“刑部,水牢。”

 

盖才捷向前一步,字字珠玑,“正是关押五年前反党王氏的地方,而那一侧也正是刘氏看管,据盘查,收受贿赂之事在所难免。而这位已死的赵大人,不过是被检贪贿之事,昨日我北镇抚司已问出眉目,但据当时审问的兵士说,他在最后曾向整理口供的人询问,自己会不会被关到刑部去,说如果是此,他还有事要报。”

 

李轩听罢,叫来亲卫,附耳几句,那人匆匆便走。他才笑逐颜开道:“行,依着小鬼所言,就让刑部去收拾这把烂摊子,李迅,你也起来吧,这小军师你可要藏好了。大家都辛苦了,一早上紧张的,中元节假,大家好好休息。”

 

说罢转身向外,迈出一步又回过头来,看着盖才捷,“啧,盖小旗习武否?”

 

那小人儿的眼睛忽然亮了,身影在诏狱的黑暗里微微前倾,袍袖一展,拱手道:“大人还是早点回家罢,听闻吴右丞善做七翠羹解乏,回去晚了怕是没有了罢。至于您今日试探之事,属下不会告诉他的。”

 

旁边已经传来低低的笑声。当朝右丞相不仅是锦衣出身,还堂而皇之地与一个千户锦衣卫住在一起,这本来应该在街头小报上大肆传阅,却因为二人的身份和武功,愣是没人敢说。

 

李轩咽了咽,加快脚步出门,盖才捷和李迅送了出来,千户大人翻身上马,笑道:“年少有为,智勇双全,那套沉纲心法练得不错,来日来家,本使亲自指点。”

 

盖才捷看着千户大人高坐马上的背影,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那属下还是向丞相大人请教罢。”

 

随后骑马的兵士那天好像都看到李轩大人差点摔下马来,不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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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限制住君莫笑的小盖,生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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