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鬼虐狗的第10H】追光者|你是海上烟火 你是皎皎星河
吴羽策接过话筒，看着台下，深呼吸。
“如果说
你是海上的烟火
我是浪花的泡沫
某一刻
你的光照亮了我”
空气在音乐响起的瞬间骤然逼仄，李轩坐在惊讶的队员中间，温柔一笑，泪水顺着脸颊落下。
他攥紧了手里的歌词纸条。
“你是耀眼的星河，遥远的让人想哭。我是追逐着你的眼眸……”
--------------
时间回到早上，虚空战队的新年记者招待会现场。
“李轩队长，上赛季你们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
“是的，谢谢。”
“我想请问一下，这是否与战队新采用的同职业组合有关系呢？”
李轩双手交叉，虽然才是出道的第二年，他已经可以游刃有余地应对这些犀利的记者。
好在。
他扭头往身边看了一眼，笑道：“我可以这样说，从本赛季开始，虚空取得的每一份成就、每一次突破，都会与双鬼组合有密不可分的联系。而所有这些，都要感谢我的搭档，我的副队，我最好的朋友，吴羽策。”
无数的镜头对准了他们，闪光灯唰唰唰唰闪个不停。
被点到的人却并不是非常自在，他才刚出道，面对这种场面有些局促，刚打算从嘴角挤出一个微笑，拍摄就结束了。
记者的职责是什么——搞事。
“不知道李队情人节有什么打算呢？”
吴羽策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的眼珠子滑到右边，看见李轩低头笑了笑，然后抿着嘴唇和他对视了一秒。
“会、会跟……啊，会在队里过，对，在队里过。”
嗯？
官方说法不是“无论什么节日，都要认真训练”吗？
在队里过？你要跟队里谁过？还有这结结巴巴地是怎么回事？
“您的意思是，会留在队里，带大家一起训练是吗？”
“对，对对对。”
吴羽策悄悄舒了口气。
那种莫名的情愫，在对视的瞬间，又出现了。
答情人节，瞅我干什么……
他心里有事儿，目光不自觉地往下走，睫毛垂落，面沉似水，犹如一座绝美的冰雕。
也许这就是今年女记者来的特别多的原因吧。
“吴副队！我想问一下你情人节怎么过呢！”
杨昊轩和唐礼升坐在末尾，小声交流着，“怎么一到副队就成了粉丝见面会了？”“哎呀，你忘了前两天那报道了？虚空战队新杀器——‘冰美人’吴羽策啊！”
“啊，”他缓过神儿来，左右看了看，用胳膊肘碰碰李轩，压低声音问刚才问的什么。
李轩凑到他耳边，气息温柔，“问你情人节怎么过呢。”
那你一脸期待是怎么回事？
吴羽策清清嗓子，“任何节日，我都会在电脑前面，跟鬼刻一起过。”
-----------------
招待会在女记者们放下心来的掌声、虚空队员们觉得副队好机智的掌声、以及李轩心情复杂的掌声中结束。
他们一出门，又立刻被粉丝围堵。与以往不同的是，放眼望去，宅男少了，美女多了。
当然她们绝大部分举的都是吴羽策或者鬼刻的灯牌。
李迅皱皱眉头，在后面嘟囔着，“这帮妹子估计连荣耀都不会玩儿吧……”
蜂拥而至的人群让吴副队有些站不稳，差点摔倒的时候有人扶住了他的后背。
李轩见他愣神，笑道：“快签，这么多粉丝等着呢。”
吴羽策这才开始在那些挂画、笔记本、抱枕、入场券之类的周边上面奋笔疾书……
他俩之间，只有半臂的距离。李轩盯着那张精致的侧脸，看了好久。分明的棱角、完美的曲线、深邃的眼窝，自然流露的禁欲气息。
他有世间最夺目的光，明明那么近，却像藏在遥远的星河。
李轩想起自己的计划，眼神黯了黯。
我有什么资格，去追求他呢。
“李、李轩队长！可以、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啊……我么？”李轩回过神，整理心情，笑着接过笔记本，“为什么要找我呢？”
“因为……因为……”女孩有点羞赧，再出声却是十分坚定，“因为你是第一阵鬼啊！”
吴羽策折断了正在飞舞的笔头。
女孩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他的心跳好像停了一下，下意识地，扭头去看李轩。
那个人，他的队长，依旧是抿着嘴唇，温柔的笑着，认真地去完成每一个粉丝的要求。
没有洋洋得意，也没有虚伪的推辞。
他在意这个名号。
他知道，李轩也在意。
他是他，最大的对手。
吴羽策吸了一口气，想起无数个训练室的夜晚，李轩把逢山鬼泣的弱点、缺陷、常用的套路，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地告诉他。
李轩说过，一加一，是大于二的。
他垂下眼皮，回过头来，继续魂不守舍地签名。
那个甘愿牺牲优势，换来团队进步的，是李轩。
那个总是盯着第一去看的，却是自己。
他没有错。
只是李轩更好。
签完最后一个本子，吴羽策婉拒了合影的请求，乖乖地站在一旁，看李轩叮嘱刚才那个女孩注意安全，然后挥手作别。
他暗暗叹了口气。
这是李轩习以为常的事情，他却做不到，或者说，全明星中的大部分人，都做不到。
有无数的鲜花，却没有一个能聊那么久的粉丝。
遇见李轩之前，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男生，能好到这种地步。
像海平面升起的烟火，让每个人都心安。
“哎副队！晚上一起去KTV吧！队长请客！”
李轩点点头，笑容里带着紧张和期待。
“哦，好。”
------------------------
进歌厅之前，杨昊轩专门给李轩找了瓶酒壮胆。
“昊啊，队长这是去表白，不是去砍人。”唐礼升语重心长地说。
李轩抿了一口，好家伙，五十多度的茅台，辣的他直吐舌头。
但是一想起待会儿要说的话，他还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壮士！上吧！”
吴羽策抱臂坐在沙发上，看见这一伙子人就像雪球一样，滚着就进来了。
“哎哟唐礼升你脚下留点儿神呐……”
“我没走前头啊，这不是队长没站稳吗？”
李轩揉揉额头，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顿时觉得天晕地转。
“嗯……软乎……”
他捏了捏“沙发扶手”。
嗯？这怎么跟肉似的，还能捏起来呢……
他在模糊的光影里分辨出那张全天下最好看的脸。
然后就被对方甩开了。
吴羽策往旁边坐了坐。
李轩也不知道该说啥，一转身，倒在沙发上，“嗯……昊、昊啊，你们先唱，先唱。”
“好嘞！”
在虚空队员接二连三的嘶吼声中，他们的队长正不停地摸着自己的屁股。
他们的副队都快看不下去了。
“你要拿什么，”吴羽策把他板过来，手伸向他的裤子，“我帮你拿。”
“哎不不不，阿策，”李轩一把捉住他，憨笑着，“授、授受不亲，嘿嘿，我自己来，自己来。”
听见授受不亲四个字，吴羽策看了他一眼，把手甩开了。
哼，胡说八道。
等李轩终于从裤兜里拿出皱皱巴巴的歌词纸，杨昊轩跑了过来，“队长，歌儿我们可给你点好了啊，加油啊。”
一众人收起要拆楼的架势，乖巧地坐了一排。
准备看戏。
然后戏台子就被拆了。
“李迅，帮我点，”一言不发的吴羽策，在这个节骨眼上，突如其来。
“啊？啊……副队你要点什么呀？”
“追光者。”
在座的知道内情的人都瞪大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李轩更是瞬间拥有了计划可能失败带来的忧伤以及阿策怎么会点这首歌引发的惊讶。
多么复杂。
歌厅昏暗的灯光，却一点也不影响，台下的人关注台上的人，台上的人凝视台下的人。
彼此关切，心灵相通。
“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
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我可以等在这路口
不管你会不会经过
”
吴羽策唱着唱着，如果不是李轩站起来的身影那么模糊，他都不知道自己哭了。
李迅很有眼力劲儿的把另一个话筒塞进了李轩手里。
“
每当我为你抬起头
连眼泪都觉得自由
有的爱想大雨滂沱
却依然 相信彩虹
”
李轩握住吴羽策的手，那张歌词纸因为出汗还黏在手心儿里。
两个人互相注视着，泪水在眼眶里涌动。
“阿策”
“队长”
吴羽策笑着，像一朵细雨中沾湿的玫瑰。
李轩数次哽咽，突然揽住他的肩膀，紧紧相拥。
“我爱你。”
评论(6)